收敛水

⚠️京庵

瞎写的 ooc了算我头上^_^

  夜晚起雾，透过窗户只看到模糊的高楼和若隐若现的霓虹灯。八神庵如往常一样关上房门和灯，靠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，打开电视当作背景音。

奈何没过多久就看见了电视台上笑脸盈盈的草薙京，差点气得他当场换台——大晚上的不回家，非让我在电视上看才行？八神有一股想把他撕了扔垃圾场里发烂发臭的冲动。

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什么呢。八神边想边从桌上随便拿了支万宝路，用指尖一点就燃起苍炎，在漆黑房间里散发出微弱火光。浓薄荷味的爆珠烟，要的就是纯粹的感官刺激。刚想拉下脸给他发条信息，突然惊觉“自己怎么跟个寡妇一样，他都没发我着急什么”，又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扔在一边。

不管了，睡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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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顺理成章地睡着了——不幸的是再次梦到了之前的回忆，是关于自己手上沾过的血以及亲手杀过的人；把这些重现了个遍后画面一转，眼前有一把破旧的上世纪的左轮手枪，梦里的自己看到京的死相，毫不犹豫地开了枪——然而哑火了。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在大脑中翻涌，隐约看见远处有人在冲自己这边喊叫，他却什么都听不见，在绝望中用火亲手将自己的身体烧得一干二净。

但他醒不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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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上雾蒙蒙的，另一边的草薙京过了大半夜才不紧不慢地往家溜达——准确来说是八神的家，作为高中没毕业的无业游民实在没有什么经济来源，不得已出此下策，死皮赖脸求着自己和八神同住。不过，两个人似乎都还挺开心的，除去吵架拌嘴以及一言不合就互殴之外。

京想庵已经歇息了，于是轻手轻脚地开了门，果然如他所想，只不过他正皱着眉，在沙发上把自己蜷成一团。电视没关，还在放着草薙京的采访片段。这家伙难不成在等我回来？京心头冒出一点满足，他伸出手想碰八神庵的睡脸，不料却被一把抓住。

“？！”他睁开眼，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京的手正搭在自己脸上，顿时松了口气，拿开他的手甩在一边：“你找死吗？”八神没好气地说着，整理了几下衣装又补了一句“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呢。”

“你就不想我点好？”草薙京松了口气，打趣地说。低头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半盒万宝路，抽出一根叼在嘴里，凑近八神的眼睛。

“借个火。”

“你自己不也行？”

“我的火太耀眼了。”

行吧，尽管这个理由扯到没边，但他很乐意看草薙京这样温驯。八神张开手，在指尖燃起微弱的紫焰。

草薙京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烟，太浓太烈，呛得他直咳嗽，喜欢抽这个的人怕不是都有点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，连放松的方式都是给自己制造一点痛苦，他可不愿意给自己找罪受。

“这也太呛了…下次能不能抽点别的……”

“谈条件之前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再说。”

“嘁……”
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沉默中，八神庵突然起身，整理好衣领，“给我好好看家。”

“什么啊！说得我像你拐来的狗似的……反正一会儿你去哪我都跟着。”

“这种行为就不像狗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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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漫长，而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浓了些。草薙京一路跟着他走到城市的天桥，八神庵望着远处的灯红酒绿，而京就望着庵。尽管视野模糊不清，但透过黑夜却能看见他暗红的眼睛。

“来这里超脱世俗了？”京笑着问。

“如果你跟着我出来只是为了嘴贫那就滚开。”八神恶狠狠地说，不到五秒又恢复平静，眺望起远处的城市，伸出手燃起一团火光。

“如果我有天真的杀了你会怎样？”八神庵难得有主动讲一件事的兴趣，更何况是关于草薙京的。

“第一，我可没那么容易被你杀死；第二，我猜你不舍得这么做吧？”草薙京说罢，掌心也燃起火光，相较于八神庵不知刺眼了多少。

“日月不能相容，但若是没有太阳，月亮也不会有光。其实你也知道，杀了我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吧？”

“……闭嘴。”

“即使是黯淡的苍炎，也自有它的价值啦，何必想那么多……”

无人回应。

“你想听我说真话吗？”

“我洗耳恭听。”

“活在你的阴影中……你知道多令人恶心吗…？出生就是带着诅咒的家伙，从那一刻起我已经毁灭。知道遇到了你，你那么耀眼，连火光都比我更胜一筹，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杀了你。但你读过百年孤独吗？我被推上命运的轮盘，你带给我希望同时又给我绝望。我梦见自己真的把你烧尽了，可我却更加痛苦不堪。”

“你能听到我说话么？告诉我，你能听到我说话。”

“庵，我还在听，谢谢你和我说这些。”

“而且，我发现你的眼睛很好看啊。”

草薙京不顾他的躲闪，把遮着另一只眼的头发拨到一旁，在此之前还没有人看过他的全貌。八神庵下意识地抬手，京却抓住他的手臂，寂静中去吻他的眼尾，烟残留下来的薄荷味在两人之间穿梭，已经不再浓烈。八神坦然接受了这个亲吻，似乎也在一瞬间接受了他的命运，恍惚中仿佛血管已经和草薙京连在了一起，即使一刀下去把脉搏切断，灵魂依旧是热的。